第22章他是被霸凌者

‘我看见了哦’

被发现了....吗?是谁...是谁?到底是谁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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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午十点多,天气已经热的不像话,空中飘着的那几朵超大的白色云朵一点用都没有,半点都遮不住那强烈的光线。

坐在教室角落的人十分的畏热,人群密集的教室闷热的不像话,使得那人白皙的额角,连同高挺的鼻尖,都起了一层细密的薄汗。

燥热显然让穿着白色体恤的人十分不喜,精致到微微张扬的眉宇间染上的燥郁之气,让那张脸上看起来多了几分不好惹的戾气。

窗户已经开到了最大,但还是没有一丝流动的风,教室里吊着的风扇转的很快,却没有一丝凉意。

最讨厌的夏天,前不久发生的噩梦,以及那件事被另外的人知道的可能...这一切的一切,都让初云溪更加的烦躁。

初云溪耐着性子在教室坐了几十分钟,好不容易捱到下课,待老师才刚刚离开教室。坐在最后一排的人就像再也忍受不了一般,伸直一直曲在课桌下面的脚,狠狠的踹上前面的那把椅子。

坐在椅子上的人低着头,就算被踹的连同椅子一同晃了晃,也只是微微的瑟缩了一下,连头都不敢抬。初云溪看到前面那人这副懦弱不堪的样子,更加的郁结,眉头皱的死紧。

最后一排的人倏地站起,一把揪住前面的人稍稍有些长的头发,扯得那人脸都被迫抬起。

被迫扬起脸的人稍长的墨发有些遮住了眉眼,此时仰着头,倒露出了那分外白皙细嫩的额头,和那平时很少看见的挡在黑框眼镜下的眸子。

“给我出来!”可是初云溪现在没有心情注意这些,眉目间满是不愉的人只是恶狠狠的盯着那双有些躲闪的眸子,一字一句的说完之后,便甩手去了外面。

称得上霸凌的行为,没有在坐了接近五十个人的班级里掀起任何波澜,甚至没有一个人转过头去看。

有什么关系呢?就程言那个人,随时一副阴郁不合群的样子,就算不是被初云溪欺凌,也会有李云溪,王云溪欺凌的啊...

被扯的头发凌乱的人没有抬头寻求帮助,只是缓缓的站起身。那被稍长的额发遮住的眉宇下,被黑色镜框遮挡住的漆黑眸子里,正翻涌着滚烫的热潮,连下面白皙的脸,都染上了病态的红。

收到了吗...小溪收到了吗?

低着头的人难耐的咬住下唇,才能让自己不因刚刚那人触碰自己时,传遍全身的剧烈感受而出声,还站在原地的人垂在身子两侧的双手神经质的抽动摩擦着,兴奋的浑身都在隐隐的颤栗。

收到了吗?

他写给小溪的...情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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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我在一直注视着你’

捂在手心的纸条已经被汗湿的不成样子,初云溪将上面的字看了一遍又一遍,终于忍不住低吼一声气愤的将那张随处可见的白色纸条撕成了碎末。

站在顶楼转角处的人气的眼睛都快红了,当程言畏畏缩缩的走到楼梯下面看见初云溪这个样子时,像是更加害怕了似的,犹豫着不敢向前。

“过来,我叫你上来!”初云溪看见程言犹豫着没有动作,更加的火大,几乎是怒吼着出声。

看见初云溪真的生了气,程言连忙小跑着上了楼,胆怯又乖顺的低着头站在初云溪面前。

面前低着头的人在外面三十度的高温下,依然穿着长袖的休闲服,黑色的长裤将脚踝都遮的严严实实。对于程言这怪异穿着的原因,初云溪心里门儿清。

他不敢啊,怎么敢露出来?里面雪白的皮肉上全是新旧不一的伤痕,或是掐的,或是打的,或是踢的,推搡着撞到的...全都有

这些,全都是拜初云溪一手所赐。但是初云溪不在乎,反正面前的人不敢,也不会挣扎反抗。他怎么敢反抗呢?小三家的孩子,有什么资格反抗?

看见程言瑟缩着离自己很远,初云溪十分不快的将人一把拽近,又扯起他的头发,强迫他抬头。

程言其实长相极佳,初云溪一直都知道。

少年清减的身材像是挺拔的修竹,将那手感很柔软的额发往上一撩,便可以看见那白生生的额头。程言喜欢戴那种没有度数的黑框眼镜,显得人无神又笨重,其实他那双漆黑的眸子微微下垂的时候,显得乖顺又温润,初云溪尤其喜欢看着少年双眸含泪,想哭却又不敢哭的样子。

程言长得很好看,所以初云溪尤其喜欢欺辱他。

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,非要说的话,应该怪他不检点的妈,一个有夫之妇还勾引另一个有妇之夫,那两人倒好,跑的远远的双宿双飞。最后反而气死了那个有妇之夫的原配,初云溪的妈。

初云溪想,我找不到那个不检点的老东西,还弄不了这个小东西吗?

于是,欺辱,霸凌,成了家常便饭。反正,他也不敢反抗,不是吗?

少年因为头发被拉扯着的动作而双眸湿润着,程言的眼睛有些圆圆的,像猫似的。初云溪看见面前的人红了眼尾,甚至隐隐有水珠渗出,心情稍微好了些,甚至于连嗓音都稍稍轻柔了下来。

“我问你,上个星期五放学后,你在哪里?”

“...”少年嗫嚅着说不出来话,初云溪等的耐心告罄,更加用力的将手里的头发往后拽了拽。

少年其实长的不矮,甚至比初云溪高了很长一截。但是程言老是低着头,又总是在初云溪面前瑟缩着,莫名让人觉得他矮了一截。

程言不敢开口,他怕自己一开口,就遮不住里面满是兴奋的低喘。他也不敢看面前人的眼睛,那狂热到无处安放的情绪,一定会吓坏他的小溪的......

“我...我等不到你,就先回去了...”

初云溪有些狐疑的看着程言,被松开头发的人立马又低下了头,仿佛永远一副瑟缩着的胆小鬼模样。

上个星期五,除了初云溪自己,便只有可能是程言在学校了。毕竟那一天的放学后,固定的勒索欺辱,已经成了霸凌者和被霸凌者无言的习俗。

不过,也说不一定的,初云溪想,万一还有其他人呢?不可能每个人都回去那么早的...

面前这个胆小鬼,别说是让他打晕压着一个人去...就连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塞在初云溪桌子里纸条,都不太像胆小的程言敢干出来的事

可能是最近自己的神经太紧绷了,初云溪安慰自己,不要害怕不要害怕,那次只是个意外,不会...不会再发生了...不会

“呵呵呵....哈哈哈哈哈....”等到那个白色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尽头,一直低头瑟缩着的人像是神经质一般笑起来,兴奋的浑身战栗,白皙的脸庞上病态的红晕不断的扩散,低而缓的语调怪异到渗人

“小溪...小溪...”

他的小溪,可真是单纯啊

那么,下一次...

笑的弯下了腰的人擦掉了眼角的水珠,嘴角裂开的弧度甜蜜到怪异

...什么时候开始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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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云溪快要疯了,快要被折磨疯了

那个人...那个人,又来了

和上一次不同,这次不只是泛红的皮肤和怪异的痕迹,这一次...是切切实实发生了的

初云溪在那间废弃的教室醒来的时候,人都快要崩溃了,那清晰明显且依然存在的痛楚,到处残留的痕迹污浊,胡乱盖上的衣服...甚至是...甚至是...那未曾清理的地方,都在明确的提醒着初云溪所发生的一切。

初云溪在家里躲了一周,才敢去学校。可是,刚刚才去的第一天,就把初云溪吓的再次慌不择神的跑回了家。

翻开的书籍里,压的整整齐齐的纸条上,钢笔字写的机械般整齐

‘小溪……的样子,好美’

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......

房间里手机还在发了疯的尖叫,初云溪却将整个人完完全全的埋在被子里面,不敢露出一丝一毫,以往漂亮的眸子此刻空空的,没有一丝光亮。

等到那刺耳的声音消失,被窝里蜷缩着的人,才一点点的掀开被子,小心的打开手机。

没有以往不堪入耳的污秽短信,却接收到了一封超大邮件。初云溪唇色有些发白,纤长的手指顿了半天,才颤抖着点开。

“啪!”

“啊啊啊啊啊啊——”

金属与地面碰撞的刺耳声与失控的尖叫声混杂在一起许久,又才缓缓的转换成小声的呜咽,最终,消失。

‘下个星期五,老地方,我在等着小溪哦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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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校的后面,先穿过早就破破烂烂的运动场,就来到一栋废弃的教学楼,以往初云溪欺辱程言的时候,也偶尔会来这里。

而现在,初云溪看着挂在楼梯扶手处的眼罩,颤抖着双手自发的戴上,然后摸索着上楼。

‘二楼右拐的第一间,我在等小溪哦’

推门而入便落入的炙热怀抱,初云溪想要尖叫,先一步而来的,确实捂住鼻子的湿润毛巾和上面的刺鼻味道,越是挣扎,吸入的越快。

渐渐的,视野越来越模糊,眼皮重的再也睁不开...

有人接住了瘫软在自己怀抱的身体,笑的病态又痴迷,不停的轻呼着怀里人的名字:“小溪...小溪...小溪...”

“啊,小溪这么快就醒了啊”

“呵呵...”

“就是我哦...小溪开不开心?”

“哈...这一次是清醒的小溪...”

“人家...都要高兴死了啊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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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页面更新于2024-05-27